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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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通道的空氣有些潮濕, 裏面還帶著點發黴的味道。這種被老鼠最喜歡的地方，今天卻接連來了好幾位客人，兩個人類和三個特級的咒靈。
被人稱為“魔人”的俊美青年單獨站在一側，咒靈中各方面看起來都和人類比較相似的那位開口, 只不過是和旁邊的詛咒師同伴說話, “這就是你推薦的人？怎麽是這種風一刮就要被吹跑的類型？”
“費佳君最厲害的地方可不是身體力量哦。”夏油傑好脾氣地解釋道, “真人, 我們是要和費佳合作的。他想要得到能夠改寫世界的「書」，我們想要改變這個腐朽的世界。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的目的都是同一個。”
“也就是說，實現哪一方的都可以對吧？”
“當然。費佳為提供情報，相應的，我們就要為他提供一些能夠尋找到「書」的便利。比如讓哪裏都會出現的咒靈一起幫忙。”夏油傑的視線放到對面，“是這個方針，我說的沒錯吧？”
“嗯，就是這樣。”陀隱藏在黑暗裏的嘴角隱晦地勾了一下, 隨後跟著他踏進有光亮的地方而重新放平, “合作能讓我們雙方的力量變得更強, 我想這是誰也不會拒絕的選擇。”
“之後針對封印五條悟戰力的計劃, 費佳認為如何？”
“能趁著所有人的註意力都放在普通人的時候把最高戰力一擊解決, 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好心俄羅斯人微微蹙眉，露出了一個相當擔憂的表情, “你們是不是也要考慮咒術師當中其他的戰力？”
“我聽說高專二年級, 可是有一個年輕實力卻不容小覷的特級咒術師。”
“你說乙骨？”夏油傑意外道，“他自從被派到國外就沒有回來的跡象, 我們安插在高專的內應, 也從來沒說過他有要回來的消息。”
“那只是明面上的消息。如果他被五條悟叫回來了呢？涉谷10月31日, 你們要如何？”
“乙骨憂太是其一。”陀一共豎起了兩根手指，“不過我認為值得你們註意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他才是那個能真正改變局勢的特例，不久前才回來的……上江州涉。”
“不如趁著接下來的那個機會，直接解決掉他如何？”
夏油傑一臉微笑：“我可不適合出現在高專裏。”
“早晚都要他們發現特級詛咒師‘夏油傑’沒死的事實，與其導致之後封印五條悟的計劃被打亂，倒不如先下手一步，把所有會搗亂的可能性全部消除。”
“……”夏油傑陷入了沈思。
“這個給你。”陀扔出來了一個小東西，“可以在短時間內把你的氣息和殘穢遮掩成別人的咒具，雖然是一次性的，但卻很有用。有了這個的話，你也就沒有必要顧及五條悟的六眼了。”
一身白色的陀一共在地底下待了十五分鐘，出來的時候他披風的下衣擺已經有點被灰塵弄臟了。青年的不遠處有三五只流浪貓正在打架，一只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和剩下的其他同類打，卻意外地沒有占據下風。
解決掉啊……能解決了嗎？
真希望最後被解決的不是他們，陀輕輕地笑了，不過對他而言哪一方勝利都是無所謂的。早晚他們都要成為他新世界的養料，變為基石。
與咒靈合作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他也差不多要從這裏抽身了。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陀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那是一串沒有名字的電話號碼，不過他很清楚那頭的主人是誰，他接過電話。
【這都是怎麽一回事？！那家夥別說死了，現在活蹦亂跳得都快查到我們身上了，他要是真的確認了我們都是誰，把我們殺了怎麽辦！】
“你是不是有哪裏誤會了呢？”青年說話從來都是輕聲細語的，“我只是為你們提供了情報，真正做決定的是你們。現在來找我是因為什麽呢？”
【別開玩笑了！最初把那個瘋子現在很有名的情報可是你主動送過來，你從一開始就再引導著我們做那個決——】
“……嘟嘟嘟。”話筒裏傳來忙音，陀收回摁向掛斷鍵的手指。
他熟練地將電話卡從手機裏拆卸了出來，折半，隨手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這邊的也不需要再保持聯系了。
＊
非洲的事情算是結束了。
來的時候折騰了那麽久，結果到了地方也就和乙骨聊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把事情給敲定下來了。乙骨接下來還有事，緊接著就要離開部落。五條悟還想和上江州涉在草原上待一段時間，就沒有和他一起走。
難得來到草原，上江州涉也沒有對五條悟的話持反對意見。部落裏的攝影團隊等到天亮要去拍附近的一個象群，兩人和他們當中組織帶隊的人商量了一下，對方同意明天可以把他們一起帶過去。
因為早上六點就要起床，上江州涉他們現在就要睡覺了，這樣還能保證有五六個小時的睡眠。
攝影團隊有兩輛車，都是後面帶敞篷車廂的。把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放在後面，江州涉兩個人就能坐上去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到了象群的棲息地，說是在附近，其實開車也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
象群正在一條河流旁邊喝水，攝像團隊把東西架在了這附近。有一只看起來還沒成年的小象脫離了隊伍，好像註意到了他們這邊，甩著鼻子懶懶散散地走了過來。
他先是過來看了看攝像頭，應該是在好奇這坨黑漆漆的玩意兒是什麽。在發現攝像頭不會動之後，他就失去了興趣，轉而去觀察在場的人群。
非洲草原上的野生動物對人類並不陌生，不說這裏還有依靠著大自然生活的部落，平常的一年四季也會有來自全國各地的攝影師來拍他們。但是這頭才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象，卻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四腳站立的靈長類。
上江州涉看著小象伸過來的長鼻子，猶豫地伸過去摸了摸。小象竟然沒有排斥，反而還挺喜歡地又靠近了一點。
“他應該是個男孩子。”經驗老道的攝像師一邊抓拍鏡頭，一邊說道，“他還挺喜歡你的。雖然象類是屬於脾氣溫和的動物，但這麽親近人類的時候還是挺少見的。”
“我可以把這些照片傳到網上嗎？”攝影師給上江州涉看了眼自己剛剛拍的，他很巧妙地沒有拍到本人的臉。照片裏的大部分篇幅都是這頭小象，只是邊角上偶爾露出來一點上江州涉的手。
上江州涉點點頭：“這種的沒有問題，只要不拍到我的長相就可以。”
攝影師高高興興地把照片導了出來，發在自己公開的社交軟件。好巧不巧的是攝影師因為常年在野外拍各類野生動物，積攢了不少的粉絲。
他剛一把照片上傳，就已經有人留言了。
【我是第一！這次拍的是象群啊，小象好可愛呀hhhhhhhhh】
【小象是在和人玩嗎？他脾氣可真好！】
【等，就我一個人註意到邊上的那只手……吸溜。】
【我也看到了！這手也太好看了吧！光看手就知道是個美人了，老師的團隊裏還有這種人的嗎！！】
小象待在他身邊的時間明顯比在攝像頭邊上多多了，五條悟也湊了過去，看著對方圓溜溜黑漆漆的雙眼，“嘖，他還跟著你不走了。”
他也伸過去一只手，結果被小象用鼻子婉拒地推走了。
還是一臉嫌棄的表情，雖然上江州涉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出來小象的表情的。
“噗。”他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一笑竟然讓他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不少，自從發現傀儡師沒死他選擇回去咒術界，他已經很久沒有覺得這樣輕松過了。從海上再到草原，好像壓在身上的重擔全都消失了，上江州涉再次由衷地笑了起來。
……
回到日本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上江州涉和五條悟兩人跟著攝影團隊在草原跑了兩天，見識過了河邊喝水的象群、陸地上奔跑的羚羊、合作捕獵的母獅們，然後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第二天就是東京和京都的兩校交流會，即使是在在咒術界當中這也算是相當大的一個活動了。能在交流會大放異彩的學生，將來評級的道路也會順暢一點。
順帶一提，十年前上江州涉被提出要升為特級咒術師就是在這之後。因為和同齡的咒術師差距太大，那一屆交流會基本上變成了他一個人的話表現會。有被提升為特級的意思也算是理所應當。
交流會之前其實不需要多少準備，但是對於五條悟和早就很期待這天到來的虎杖悠仁來說，他們當前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如何制造一個讓外人發現他居然醒過來的大驚喜。
東京這邊的人基本上在交流會之前陸陸續續地都知道虎杖一點事也沒有的消息了，所以他們的目標主要放在了京都的人上面。
然而就在他們忙忙碌碌的時候，上江州涉卻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一步也不打算出來了。因為他……之前發布在推特上的新書太久沒有更新了，嗷嗷待哺的讀者們已經快要在留言區底下黑化了。
近期剛剛查出來有了寶寶，休假在家的佐倉千代連忙打來關愛的催更電話，讓上江州涉必須在這幾天內趕出幾章新的更新來，用來填補讀者們的眼淚。
所以在其他人快快樂樂地坐在會議室，看一二年級的學生比賽的時候，上江州涉正在痛苦地蹲在電腦前趕稿子。
該死的五條悟……他恨恨地抿了抿嘴，這家夥簡直就是他碼字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新書《都市異聞》的劇情已經進入到了最開始的一個小高潮，讀者們這才發現他們一開始的推測竟然全部都是錯誤的。書中真正能算作是主角的，其實可以說是有兩個人。
一個是作為整篇故事的講述者出場，也就是“我”。另一個就是白的學生，一個和“我”一樣才剛剛接觸怪物的世界沒多久的普通人。因為視角一直都是從講述者的角度來開展的，所以對於學生是怎麽樣進入到怪物世界來的，是劇情發展到六七章的時候才有了初步的展現。
哢噠。
敲擊完新一章的最後一個字，上江州涉粗略地檢查了一下錯字，然後把文章上傳了上去。
總之今天的更新算是搞定了。
編輯社已經開始想和他談這本書接下來的出版問題了，不過上江州涉的意思是想等到新書的更新到達能夠出一卷的量再說。如果可以的話，他是想這本書一直保持在網上更新的狀態，哪怕後續重新整合再出版了，網上的更新他還是不想斷。
只不過這樣一來，對後續出版書的銷量肯定會有影響，就算他會在出版書上面做一定的修改和增加一部分劇情，但是一定會有一部分覺得看過了網上的，就沒有必要買書了。
也不知道編輯社會不會同意他這個要求，看在以往他為編輯社帶來的盈利份上，難度應該不大。
正當上江州涉思考要怎麽為讀者贏得這個福利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
什麽情況？地震了？
不對。
上江州涉擡起頭，看向窗外有一片被一層黑色的膜罩住的天空，是帳。
現在正是交流會進行的時候，怎麽會突然升起帳？上江州涉不放心地走出了宿舍，剛一出去他就看到不遠處升起了一股黑色的狼煙，給人透露出一股不詳的氣息。
那裏是……神社？敵襲？
上江州涉的瞳孔驟縮，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起了鈴聲。他接起來，電話那頭的是五條悟，對方似乎是在跑動中，氣息聽起來有些不穩。
“發生什麽事了？”
“有詛咒師和咒靈混進高專裏了，我們現在正在分頭行動。敵人設下了只限制我一個人進出的帳，阿涉，你現在趕得過來的話，盡快去看看在帳裏面的學生是什麽情況。”
“我知道了，我剛從宿舍裏出來，現在就趕過去。”上江州涉準備往帳的方向去跑，然而他還沒行動就先有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可能要等一會兒了。”
“怎麽了？”
“有敵人主動在我面前現身了，一個是那位縫合臉的咒靈，還有一個……人類？”他看著穿著一人僧袍的男人，不詳的感覺在他的腦海裏越來越明顯，“……是我沒見過的詛咒師。”
“我會盡快解決他們，再和你們匯合的。那麽就先這樣。”上江州涉比五條悟先一步地掐斷了電話。
他再次看向面前的一人一咒靈，對方悠閑等待著他打完電話的姿態，讓上江州涉確定他們就是來找自己的。
“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嗎？”僧侶打扮的詛咒師還很和善地問了一句。
“說完了。”上江州涉召喚出了自己的弓箭，“接下來就是該解決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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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佳君最厲害的地方可不是身體力量哦。”夏油傑好脾氣地解釋道, “真人, 我們是要和費佳合作的。他想要得到能夠改寫世界的「書」，我們想要改變這個腐朽的世界。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的目的都是同一個。”
“也就是說，實現哪一方的都可以對吧？”
“當然。費佳為提供情報，相應的，我們就要為他提供一些能夠尋找到「書」的便利。比如讓哪裏都會出現的咒靈一起幫忙。”夏油傑的視線放到對面，“是這個方針，我說的沒錯吧？”
“嗯，就是這樣。”陀隱藏在黑暗裏的嘴角隱晦地勾了一下, 隨後跟著他踏進有光亮的地方而重新放平, “合作能讓我們雙方的力量變得更強, 我想這是誰也不會拒絕的選擇。”
“之後針對封印五條悟戰力的計劃, 費佳認為如何？”
“能趁著所有人的註意力都放在普通人的時候把最高戰力一擊解決, 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好心俄羅斯人微微蹙眉，露出了一個相當擔憂的表情, “你們是不是也要考慮咒術師當中其他的戰力？”
“我聽說高專二年級, 可是有一個年輕實力卻不容小覷的特級咒術師。”
“你說乙骨？”夏油傑意外道，“他自從被派到國外就沒有回來的跡象, 我們安插在高專的內應, 也從來沒說過他有要回來的消息。”
“那只是明面上的消息。如果他被五條悟叫回來了呢？涉谷10月31日, 你們要如何？”
“乙骨憂太是其一。”陀一共豎起了兩根手指，“不過我認為值得你們註意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他才是那個能真正改變局勢的特例，不久前才回來的……上江州涉。”
“不如趁著接下來的那個機會，直接解決掉他如何？”
夏油傑一臉微笑：“我可不適合出現在高專裏。”
“早晚都要他們發現特級詛咒師‘夏油傑’沒死的事實，與其導致之後封印五條悟的計劃被打亂，倒不如先下手一步，把所有會搗亂的可能性全部消除。”
“……”夏油傑陷入了沈思。
“這個給你。”陀扔出來了一個小東西，“可以在短時間內把你的氣息和殘穢遮掩成別人的咒具，雖然是一次性的，但卻很有用。有了這個的話，你也就沒有必要顧及五條悟的六眼了。”
一身白色的陀一共在地底下待了十五分鐘，出來的時候他披風的下衣擺已經有點被灰塵弄臟了。青年的不遠處有三五只流浪貓正在打架，一只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和剩下的其他同類打，卻意外地沒有占據下風。
解決掉啊……能解決了嗎？
真希望最後被解決的不是他們，陀輕輕地笑了，不過對他而言哪一方勝利都是無所謂的。早晚他們都要成為他新世界的養料，變為基石。
與咒靈合作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他也差不多要從這裏抽身了。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陀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那是一串沒有名字的電話號碼，不過他很清楚那頭的主人是誰，他接過電話。
【這都是怎麽一回事？！那家夥別說死了，現在活蹦亂跳得都快查到我們身上了，他要是真的確認了我們都是誰，把我們殺了怎麽辦！】
“你是不是有哪裏誤會了呢？”青年說話從來都是輕聲細語的，“我只是為你們提供了情報，真正做決定的是你們。現在來找我是因為什麽呢？”
【別開玩笑了！最初把那個瘋子現在很有名的情報可是你主動送過來，你從一開始就再引導著我們做那個決——】
“……嘟嘟嘟。”話筒裏傳來忙音，陀收回摁向掛斷鍵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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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也不需要再保持聯系了。
＊
非洲的事情算是結束了。
來的時候折騰了那麽久，結果到了地方也就和乙骨聊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把事情給敲定下來了。乙骨接下來還有事，緊接著就要離開部落。五條悟還想和上江州涉在草原上待一段時間，就沒有和他一起走。
難得來到草原，上江州涉也沒有對五條悟的話持反對意見。部落裏的攝影團隊等到天亮要去拍附近的一個象群，兩人和他們當中組織帶隊的人商量了一下，對方同意明天可以把他們一起帶過去。
因為早上六點就要起床，上江州涉他們現在就要睡覺了，這樣還能保證有五六個小時的睡眠。
攝影團隊有兩輛車，都是後面帶敞篷車廂的。把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放在後面，江州涉兩個人就能坐上去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到了象群的棲息地，說是在附近，其實開車也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
象群正在一條河流旁邊喝水，攝像團隊把東西架在了這附近。有一只看起來還沒成年的小象脫離了隊伍，好像註意到了他們這邊，甩著鼻子懶懶散散地走了過來。
他先是過來看了看攝像頭，應該是在好奇這坨黑漆漆的玩意兒是什麽。在發現攝像頭不會動之後，他就失去了興趣，轉而去觀察在場的人群。
非洲草原上的野生動物對人類並不陌生，不說這裏還有依靠著大自然生活的部落，平常的一年四季也會有來自全國各地的攝影師來拍他們。但是這頭才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象，卻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四腳站立的靈長類。
上江州涉看著小象伸過來的長鼻子，猶豫地伸過去摸了摸。小象竟然沒有排斥，反而還挺喜歡地又靠近了一點。
“他應該是個男孩子。”經驗老道的攝像師一邊抓拍鏡頭，一邊說道，“他還挺喜歡你的。雖然象類是屬於脾氣溫和的動物，但這麽親近人類的時候還是挺少見的。”
“我可以把這些照片傳到網上嗎？”攝影師給上江州涉看了眼自己剛剛拍的，他很巧妙地沒有拍到本人的臉。照片裏的大部分篇幅都是這頭小象，只是邊角上偶爾露出來一點上江州涉的手。
上江州涉點點頭：“這種的沒有問題，只要不拍到我的長相就可以。”
攝影師高高興興地把照片導了出來，發在自己公開的社交軟件。好巧不巧的是攝影師因為常年在野外拍各類野生動物，積攢了不少的粉絲。
他剛一把照片上傳，就已經有人留言了。
【我是第一！這次拍的是象群啊，小象好可愛呀hhhhhhhhh】
【小象是在和人玩嗎？他脾氣可真好！】
【等，就我一個人註意到邊上的那只手……吸溜。】
【我也看到了！這手也太好看了吧！光看手就知道是個美人了，老師的團隊裏還有這種人的嗎！！】
小象待在他身邊的時間明顯比在攝像頭邊上多多了，五條悟也湊了過去，看著對方圓溜溜黑漆漆的雙眼，“嘖，他還跟著你不走了。”
他也伸過去一只手，結果被小象用鼻子婉拒地推走了。
還是一臉嫌棄的表情，雖然上江州涉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出來小象的表情的。
“噗。”他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一笑竟然讓他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不少，自從發現傀儡師沒死他選擇回去咒術界，他已經很久沒有覺得這樣輕松過了。從海上再到草原，好像壓在身上的重擔全都消失了，上江州涉再次由衷地笑了起來。
……
回到日本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上江州涉和五條悟兩人跟著攝影團隊在草原跑了兩天，見識過了河邊喝水的象群、陸地上奔跑的羚羊、合作捕獵的母獅們，然後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第二天就是東京和京都的兩校交流會，即使是在在咒術界當中這也算是相當大的一個活動了。能在交流會大放異彩的學生，將來評級的道路也會順暢一點。
順帶一提，十年前上江州涉被提出要升為特級咒術師就是在這之後。因為和同齡的咒術師差距太大，那一屆交流會基本上變成了他一個人的話表現會。有被提升為特級的意思也算是理所應當。
交流會之前其實不需要多少準備，但是對於五條悟和早就很期待這天到來的虎杖悠仁來說，他們當前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如何制造一個讓外人發現他居然醒過來的大驚喜。
東京這邊的人基本上在交流會之前陸陸續續地都知道虎杖一點事也沒有的消息了，所以他們的目標主要放在了京都的人上面。
然而就在他們忙忙碌碌的時候，上江州涉卻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一步也不打算出來了。因為他……之前發布在推特上的新書太久沒有更新了，嗷嗷待哺的讀者們已經快要在留言區底下黑化了。
近期剛剛查出來有了寶寶，休假在家的佐倉千代連忙打來關愛的催更電話，讓上江州涉必須在這幾天內趕出幾章新的更新來，用來填補讀者們的眼淚。
所以在其他人快快樂樂地坐在會議室，看一二年級的學生比賽的時候，上江州涉正在痛苦地蹲在電腦前趕稿子。
該死的五條悟……他恨恨地抿了抿嘴，這家夥簡直就是他碼字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新書《都市異聞》的劇情已經進入到了最開始的一個小高潮，讀者們這才發現他們一開始的推測竟然全部都是錯誤的。書中真正能算作是主角的，其實可以說是有兩個人。
一個是作為整篇故事的講述者出場，也就是“我”。另一個就是白的學生，一個和“我”一樣才剛剛接觸怪物的世界沒多久的普通人。因為視角一直都是從講述者的角度來開展的，所以對於學生是怎麽樣進入到怪物世界來的，是劇情發展到六七章的時候才有了初步的展現。
哢噠。
敲擊完新一章的最後一個字，上江州涉粗略地檢查了一下錯字，然後把文章上傳了上去。
總之今天的更新算是搞定了。
編輯社已經開始想和他談這本書接下來的出版問題了，不過上江州涉的意思是想等到新書的更新到達能夠出一卷的量再說。如果可以的話，他是想這本書一直保持在網上更新的狀態，哪怕後續重新整合再出版了，網上的更新他還是不想斷。
只不過這樣一來，對後續出版書的銷量肯定會有影響，就算他會在出版書上面做一定的修改和增加一部分劇情，但是一定會有一部分覺得看過了網上的，就沒有必要買書了。
也不知道編輯社會不會同意他這個要求，看在以往他為編輯社帶來的盈利份上，難度應該不大。
正當上江州涉思考要怎麽為讀者贏得這個福利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
什麽情況？地震了？
不對。
上江州涉擡起頭，看向窗外有一片被一層黑色的膜罩住的天空，是帳。
現在正是交流會進行的時候，怎麽會突然升起帳？上江州涉不放心地走出了宿舍，剛一出去他就看到不遠處升起了一股黑色的狼煙，給人透露出一股不詳的氣息。
那裏是……神社？敵襲？
上江州涉的瞳孔驟縮，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起了鈴聲。他接起來，電話那頭的是五條悟，對方似乎是在跑動中，氣息聽起來有些不穩。
“發生什麽事了？”
“有詛咒師和咒靈混進高專裏了，我們現在正在分頭行動。敵人設下了只限制我一個人進出的帳，阿涉，你現在趕得過來的話，盡快去看看在帳裏面的學生是什麽情況。”
“我知道了，我剛從宿舍裏出來，現在就趕過去。”上江州涉準備往帳的方向去跑，然而他還沒行動就先有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可能要等一會兒了。”
“怎麽了？”
“有敵人主動在我面前現身了，一個是那位縫合臉的咒靈，還有一個……人類？”他看著穿著一人僧袍的男人，不詳的感覺在他的腦海裏越來越明顯，“……是我沒見過的詛咒師。”
“我會盡快解決他們，再和你們匯合的。那麽就先這樣。”上江州涉比五條悟先一步地掐斷了電話。
他再次看向面前的一人一咒靈，對方悠閑等待著他打完電話的姿態，讓上江州涉確定他們就是來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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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上江州涉召喚出了自己的弓箭，“接下來就是該解決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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